不重口味不成活⑷
（4）
“这是什么？”吴邪被点到名，立刻走到楼梯口往下看，灯还是亮的，他走下去，看到地板上是一些药物，有些白色的颗粒散在地上，吴邪皱眉想了想，“之前药箱里的，怎么掉出来的？”
张起灵摇摇头，指了一下背包。
吴邪突然打了个机灵，去翻张起灵的登山包，果然发现隔层里装了满满一袋子，外面还绑了一根小红绳。
他笑着骂了一句。
“小哥，过两天我出去一趟，你有什么安排没有？”
张起灵望了他一会，摇摇头。
药应该不算药，药理有毒性，但是对吴邪却有用，吴邪也想办法找了许多制药厂想做点带在身边，最近还在懒得发愁，没想到胖子一口气帮他解决了。
吴邪拎着红绳把袋子在手上转，嗖嗖的风轮一般，带出来凉气把他颈边软贴贴的头发鼓得一扬一伏。就像黑夜中点起一根白烛，它的影子忽长忽短地摇晃，总叫旁人心里落些不安稳，风再大一些，烛火就拈成白烟了。吴邪眼珠不自觉往张起灵身上瞟，后来干脆毫不遮掩地盯着看。
张起灵捻了一颗落在地上的白色颗粒，凑到鼻尖下嗅，闻到些人工添加的香精味，不是药本身的气味，因为掩盖气味的手法太拙劣，张起灵认得，这个气味是胖子房里的气味，带着一股凉意，美名其曰SIXGOD。其实凭张起灵的嗅觉可以闻到这些药上有股腥味，类似死鱼。
吴邪看张起灵，张起灵看手，两厢望了好一会。吴邪才反应过来自己该给胖子回个电话。
他坐在餐桌上，手机在屁股兜里，裤子很松，他也懒于站起来掏，干脆手从屁股和桌面间垫进去，腰收一收，把手机从屁兜里捏出来。
动作像只挠屁股的大猩猩，吴邪想了想，一不做二不休把左腿往桌上踩，手压在左腿膝盖上，下巴压在手上，右脚挂在桌边荡，垂着眼按手机，刚揿入几个键码，只觉得手机的光线突然亮了些，才反应过来，他站到自己根前，妈蛋还真是根前。
张起灵伏头在他颈间挨了挨，没有几秒，却让吴邪觉得这辈子都不能换姿势了。
所幸的是，他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，因为张起灵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，仅是挨了挨又坐回沙发上看手册。
吴邪坐在桌上。
厅灯安在地面，在墙角一排，是蓝色系列的流水灯，颇有些小资情调，灯光缓和，张起灵坐在客厅，灯光映在他的脚上，显得白皙漂亮。餐厅有开灯，亮堂些，吴邪就举手机拍了下来。他从文件夹里翻出来，看到文件名【IMG-20150305-523535】，乍一看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东西，但他没想太多。长按，选项——设置为——保护。
图片旁边的一个小锁，让他安心了点。他点开文件，发现图片里一片漆黑，什么也看不见，可他却感觉里面已经装的满溢。
张起灵坐了一阵子，可能觉得眼睛终于看酸了，把手里的册子往腿上一放就睡了。
吴邪从桌上跳下，脚踩到地板时冷得一颤，到楼梯下的隔间拿了件毛巾，搭到张起灵的头上。他头发还是湿的，忍不住手指抓了抓，手就被按住了。
手机响，语音提示“胖子”来电，机械女音重复这两字。想来吴邪以往一定不会这样设置，一不小心就会让周围的人知道这通电话来自谁，无形就会泄露很多消息，现在吴邪也懒，直接调语音，但凡是不想理睬的人打电话他就不理，任人家打多少回，就当没听见，如果是诸如胖子这类，就从楼上下来把手机拿起来听。
把手机放餐厅，他也就是闲的没事干，好好的移动电话被他用成了固话。
张起灵忽然笑了笑。
手机响不久后，门铃也响起来了，然后胖子的声音就从门外传进来。吴邪这才被松开，他也笑了笑，然后去给胖子开门。